当天傍晚,范蘅带人找到了这里。按他的话说原本该早就到的,可因为林荟的事耽搁了些时辰。
沈如絮问林荟怎么样了。
“她无碍,但受了伤,在客栈歇息。”
“林表姐受伤了?可严重?”
范蘅想起林荟的情况,抿了抿唇:“她额边的头发烧了一缕,还留了块烧伤的疤。”
女子爱美,且林荟正是说亲的年纪,烧了头发又留疤,这对她来说无异酷刑。
林荟现在像一只惊弓之鸟,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见人,怕旁人笑话她,就连大夫也不让进。
范蘅也正是因为要照顾林荟所以来晚了,不然早该来这接沈如絮。
至于沈如絮落湖之事,他并不知道。沈如絮不让朱秉告诉范蘅,也叮嘱两个丫鬟守口如瓶。
一来救她之人是陆亭知,若事情宣扬定会惹人非议。二来,她也不想让舅舅舅母担忧。
沈如絮道:“那我们快些启程,我去看看表姐。”
范蘅说:“今日先去县城客栈住,明日父亲派人来接我们。”
“舅舅知道了?”
“庄子走水这么大的事父亲不会不知道,况且”
范蘅瞥了眼正屋,知道陆亭知在里头,故意大声说:“我范家的庄子走水不论是意外还是人为,总得查清楚。”
沈如絮也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蓦地想起陆亭知受伤的情况。
兴许案子比她想象的复杂,舅舅赶来也不知是否为此事。
她转身进屋,吩咐婢女收拾好行李,动身回县城。
其实她们没什么行李可收拾,无非就此前穿在身上的衣裳和首饰,并老大夫开的一些药。
不过片刻就收拾好。
紫英被紫菱搀扶着出门:“姑娘,我们现在走吗?”
沈如絮点头,走到院门口时又缓缓停下。
范蘅会意,拱手对屋子里的人道:“陆大人,我接表妹先走,陆大人好生养病。”
屋子里无人应声,但范蘅没所谓,对沈如絮道:“表妹,走吧。”
马车约莫行了一个时辰,回到县城客栈已是戌时。
沈如絮来不及用晚膳,前去敲林荟的门。
“林表姐?”她问:“我是絮絮,方便进来吗?”
原本以为林荟不会给她开门,毕竟范雪姝敲了一天也没能进去。
谁承想,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
林荟拉她进去,像是害怕被其他人瞧见又迅速关上门。
“絮表妹!”
她坐在沈如絮对面,忍不住捂脸哭起来:“我往后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沈如絮沉默,深知容貌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尤其林荟的身份于她本就不公平,若连容貌也失去,她就所剩无几了。
“表姐,可否让我看看?”
林荟犹豫了会,缓慢拨开额前的头发。
“是不是很丑?”
她额前红了一块,中间的皮肤已经损坏有结疤之象。烧掉的头发并不多,倒是还可以再长出来,只是这疤痕
沈如絮劝:“让大夫来看看可好?我听说有些药膏能消除疤痕,表姐尽早医治兴许有机会。”
“真的?可是”
“表姐怕人看见?放心”沈如絮说:“大夫不会笑话你,医者父母心,他们只会心疼你。”
林荟似有意动。
沈如絮再接再厉,劝了好一会,林荟才同意让大夫看伤。
所幸大夫一直住在客栈,范蘅花重金请他来的,得知林荟愿意看伤,他挎着药箱进门。
沈如絮与其他人等在门外。
婢女紫菱劝:“眼下戌时末了,姑娘去用点膳食吧。”
沈如絮摇头,四下寻找,看见范蘅独自站在庭院中。
也不知那天在火中发生了何事,她总觉得范蘅变得心思沉重了些。
她走过去:“表哥在看什么?”
“没什么,”范蘅说:“等大夫出来,问问情况。”
“表哥用膳了吗?”
“吃不下。”
没多久,门吱呀打开,大夫出来。
范蘅迎上去:“大夫,我表妹怎么样了?”
大夫张口,正要回答,沈如絮忙道:“咱们借一步说话。”
范蘅看了眼微微敞开的门,林荟躲在门后听。
他点头,请大夫去客栈前堂。
沈如絮也跟过去。
“皮肉伤,”大夫说:“倒不是严重,只是”
“只是什么?”
“估计会留疤。”
“可有不留疤的法子?”
大夫笑笑:“这世上除了神仙显灵,哪有伤了皮肤不留疤的?”
范蘅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沈如絮失望:“知道了,多谢大夫,只是留疤的事暂且别跟我表姐说。”
大夫点头,拱手告辞。
范蘅转身,也准备离去。
沈如絮问:“表哥去哪?”
“去庄子看看。”
庄子走水后现在是何情况并不知,安置好这边,范蘅还得连夜赶去料理庄子的事。
沈如絮嘱咐他路上小心,望着他背影疲惫地融入夜色,又回去看林荟。
她吩咐婢女送晚膳进屋,与林荟一同吃。
许是得她安抚,林荟并不排斥见人了,至少愿意见亲近的人。
范雪姝也与她们同坐。
她打量林荟额头的伤,担忧得很:“表姐实在倒霉,表姐这样的容貌,本该”
“姝表妹,”沈如絮突然喊她:“我听说你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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