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因为在下这里有一只更强大的蛊虫,致使您的那些虫子都害怕,自然就不听您的召唤了。”
赫连宸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六边形小盒子,里头装着的,正是那日他替夜景痕解围的那只蛊虫。
虽然没有见到这盒子里的蛊虫的样貌,但老皇帝显然也感觉到了这只虫子的强大,所以顿时被自己体内的气给呕出了一口鲜血——
“都到了这种田地了,陛下还是不要再抗争为好。”
随后跟来的那些朝臣们也跟着火上浇油,帮腔儿了几句。
老皇帝很快便被几个大内侍卫给押着走进了皇宫的后院,就如同先前废黜那个小皇帝一样。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摄政王殿下,如今国家无主,先皇留下的子孙血脉也已尽数凋零,如今……”
“还请摄政王不要弃国家于不顾!担一下这个重任吧!”
眼瞅着夜景痕还想事了拂衣去,抬脚就往外头走,几个胆大的臣子这回说什么也不愿意把他放出去了,个个铁着头,拦在了夜景痕面前。
“你们是打算让我坐这个位置?”
朝臣们一致点头!
就连一旁的士兵和大内侍卫们也跟着赞同。
“摄政王啊,若是您不坐这个位置的话,国家无人啊!”
所有条件综合起来,也的的确确只有夜景痕登上这个宝座才能够让众人信服。
可是……
“先皇虽然子孙血脉凋零,但也总有同宗同族的同姓后代,怎么轮也轮不到我,若是我上了这个位置,这不就是谋权篡位?怎么对得起摄政王这个名头?”
夜景痕不动声色。
“可是难道您真的愿意眼见一个又一个的天子如此之不作为,如此的败坏朝纲吗?的确有同宗同族的后人,可先皇的那些后人中,可有一个能扶得上墙的?”
朝臣们的质问让夜景痕无话可说。
沉默了许久许久,夜景痕这才从怀中拿出了虎符。
“先皇的玉玺已经碎了,那就以这虎符作为信物,等今后,先皇的血脉中出了个天命天子,我便禅位,如今就只是代为保管这个九五之位,可以?”
朝臣们自然没有异议。
他们只想快些结束这番动荡而已。
虽然夜景痕的身份并不那么合适,但免去了很多嘈杂的事物和杀戮,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这登基大典……”
朝臣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礼部尚书。
“一切从简。”还不等礼部尚书开口背书,夜景痕的吩咐就已经下达了。
既然如今这新任天子这么说,朝臣们当然也跟着一致赞同。
他们也不想走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登基大典的简单程度,最终还是超乎了朝臣们的意料——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过来了。
历来的登基大典可都是要进行好些时日的,相应的准备也很复杂,甚至连元年当年都算是吉年。
如今这……
夜景痕甚至龙袍都没有。
虽然心里有些顾虑,但朝臣们还是对如今的局面皆大欢喜,至少今后可以正常的上朝了,至少当政的也算是他们的老熟人,对于摄政王的能力和手腕,他们也是很有信心的,将国家托付给这样的人把持,也算是最好的结果。
与此同时,被带回后宫的老皇帝可就没有这么喜气洋洋了——
被大内侍卫夹在中间,老皇帝动也动不得,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已经离开赫连宸那么远的距离了,他居然还是没办法释放自己体内的这些蛊虫!武功也用不了,只能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被这些人给推进了一处院子中。
“好久不见呀,陛下。”
蓦地,老皇帝才想运用自己的内力,看看还能不能将蛊虫释放出来扭转危局,外头的门忽然“吱呀”了一声,走进来了一个身形窈窕,但是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女人。
他自然是认识这个女人的。
白霏笑了笑,把玩着自己手中一只更大更强壮的蛊虫,“陛下可还记得我这张脸呀?想来,陛下日理万机,应该是早就把我给忘了吧。”
老皇帝的瞳孔不断的收缩。
他自然是记得这个女人的!
当初一时被一些情志给迷了心窍,这才将这女人带在身边,后来,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足够危险,所以他才特意的疏远这个女人!
“怎么会?你来这做什么?”
老皇帝的话音才落,一只蛊虫就已经蹿到了他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他甚至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命便已经交代在了这里!
整个后宫鸦雀无声。
闻讯赶来的新雪芸踉跄着脚步走进这处院子时,甚至都没听见里面的惨叫声,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当时便昏死了过去!
她才刚刚昏迷苏醒不久,就又再次经历了这样的打击,整个人的精神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身后陪着她的小侍女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着了,最后还是白霏瞥了一眼如今的场景,临走之前叫来了两个御医。
经过御医的诊断,新雪芸和身边这个丫头的症状已经出现了癔症的倾向。
今后生活怕是都不能自理了。
皇宫里面政权的交接貌似总是很顺利的,夜景痕经过了几个时辰的处理,轻轻松松的就将老皇帝平时所负责的一些政务给处理妥当。
然后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皇宫。
当夜就直接将一切全都收拾好,准备带沈意卿前往西域去治疗奇毒。
“摄政王……陛下,您若是就此离开的话,国内若是有什么事该怎么办?”
赫连宸临走之前还是无不担心的问了一句。
“已经提前跟朝中的众臣交代了,我走之后,朝中的一切政务全都由他们代为处理,若是有极其重大的事情,可以直接飞书给我。”
一条长长的车队在一片歌舞升平的京城中,悄悄的离开了京城。
很快就走进了冰天雪地之中。
“若是咱们走得快的话,应该还能在西域过个年。”
坐在自己师父白霏旁边的勒多词笑得猥琐,一边笑还一边用余光偷偷去瞄身边的白霏。
“嗯,但愿吧。”
夜景痕将身上的龙袍一脱,轻轻的盖在了已经感觉不到冷热的沈意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