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小纱直接蹲在了褚夜寒身旁，随时准备接手。
谁知，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甩来一句，“让开！”
小丫头还是窒息状态，需要留出空间给她呼吸。
这时候凑过来，简直添乱！
相处多年，褚夜寒还从没对她这么愤怒的态度。
赵小纱愣了愣，没再坚持，默不作声地退到了旁边。
她目光阴冷地盯着沈肆月，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从容不迫的褚二爷如此紧张这个女人！
默默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转瞬，又缓缓松开。
应该不行了吧？
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都做过好几轮了，还没醒……
“咳咳！咳！”
沈肆月突然咳嗽了两声，还歪头吐出一大口水，赵小纱瞳孔蓦地收紧。
看到她缓缓睁开眼睛，一直咬着下唇不敢出声的小包子终于又喊了她一声。
“妈咪！”
“月月！你醒了！”
听到言言和苑嘉星的声音，沈肆月渐渐恢复了意识。
紧接着，眼前出现了一张像极了褚夜寒的脸。
不过——应该不是他吧？
这个男人满脸是水，发型乱七八糟。
褚夜寒那么注重形象，怎么会如此狼狈？
可，这张神级俊脸，天底下还能有第二个人？
“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皱着眉头，语气里的担心不是假的。
熟悉的声音让沈肆月确定了，这就是褚夜寒！
她还没从溺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张张嘴巴没发出声音，只能虚弱地摇摇头。
褚夜寒明显松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又沉声问道，“叫医生了吗？”
众人方才都吓傻了，没有一个想起叫医生的，等了片刻没人回应，褚夜寒眉头紧拧，正要发火，却听赵小纱站出来回答，“二爷，已经叫了，正在路上。”
褚夜寒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消息又落后一步的老爷子急匆匆赶来，看到浑身湿透的两人，着急地问道，“怎么就掉水里了？小肆月没事吧？”
“肆月，怎么那么不小心？！还让褚先生亲自下水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沈景耀跟在老爷子后边，假惺惺地表示关心。
他本意是想讨好褚夜寒，殊不知，他想表现的嗔怪，在褚夜寒听来却是对沈肆月的责备，顿时满心不悦。
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跟着皱了皱眉。
还记得佣人说小丫头落水跟沈家那对母女有关，褚夜寒立刻冷声吩咐，“把他们一家赶出去！”
沈景耀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转瞬就意识到，肯定是李素敏母女闯了祸。
他刚借着褚家的名义谈成了几笔生意，不能就这么毁了！
这么想着，他连忙假惺惺地问沈肆月。
“肆月，怎么了？是有什么误会吗？还是谁欺负你了？你受委屈了跟爸爸讲啊。”
沈肆月没什么力气地歪在褚夜寒怀里，听见这话，只觉得一阵作呕。
从小到大，他从没在她面前展示过这么慈父的样子。
今天展现了，却也是迫于褚夜寒的威慑力。
一阵夜风吹来，沈肆月浑身冰凉。
曾经因为血缘关系对沈景耀残留的点滴奢望，也随着这阵夜风烟消云散了。
她掀起眼皮，懒懒地看着沈景耀，声线清冷地问道，“谁欺负了我，你不知道吗？”
说这话时，她的声调没有丝毫起伏。
沈景耀只觉得这样的她，比满怀恨意地瞪着他，冲他大吼大叫的时候还要可怕。
他神色不安地愣在那里，只听褚夜寒又语气冷沉地命令道，“立刻，把他们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