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可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刚刚怎么没见她把人认出来?
如今脸都被打肿了,她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甄茶被他这个回答搞得笑出声来,顺着他的话道:“这样啊!那景溯,我们赶紧把他抓起来,等明天天亮了送去衙门,让县太爷看看!”
一听到要送去衙门,白景可急了:“不用!不用!我就是白景可!我是过来探望你们的!”
在村子里尚且好解决,大家看在白景衣是个秀才,未来前途无量的份上,总会对他有所照拂。
可是到了县太爷那里,白景衣这样的书生一抓一大把,谁又会真正照拂他?
白景溯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哪儿有大半夜翻墙来探望的?大堂哥,你这不走寻常路啊!”
到这里,白景可终于明白这些人就是在演戏!
故意的!
“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把我打成这样,赶紧送我去看大夫!出医药费!”
他承认自己是不安好心过来想偷人参,可是这些人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不给他请大夫看看,这事儿绝对过不去!
白景可势要让甄茶掏钱,结果甄茶丝毫不买单。
她双手环抱,眼角眉梢都带着轻蔑:“我说你今天出门是没带脑子吧?你到我家里来偷东西被打了,还要我给你出医药费?要不要我再给你供起来啊?”
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没有这个说法!
这叫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犯法的!
甄茶脸上的嗤笑实在是太过明显,白景可简直气得牙痒痒。
可他刚跳下墙头就被捕兽夹给夹住,此时鲜血流个不停,疼痛更是钻心!
“我在你家里受的伤,你不给我请大夫,谁给我请?”
白景可摸着自己的脚,惨叫出声。
“我好歹也是家里的壮劳力,如今在你这里伤了脚,好长时间都要在家里修养。我让你找大夫给我看看,再赔偿我点银子,不过分吧?”
他一边嚎一边喊,声音一阵比一阵大。
没一会儿的功夫,周围的邻居也都围了上来。
此时此刻他们才知道,原来甄茶家所谓的“贼”,竟然是他们的大堂哥白景可?
这算哪门子的贼!
有个跟大房关系好的,当即就跑去跟姚金玲报信去了。
听白景可这样说,甄茶微微挑眉。
跟她装可怜是吧?
在装可怜这件事上,她还没有怕过谁呢!
当即她也抹了抹眼角:“按理说,客人在我家受了伤,我确实是要请大夫过来看看的。可是……现在有大半夜上人家家里来做客的吗?”
刚刚还觉得甄茶做事不地道的几个人顿时闭了嘴。
是啊,谁家做客不是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来,哪里有这样半夜三更、偷偷摸摸过来的?
白景可一时间被噎住,脚上还疼得不行,当即梗着脖子道:“我到你们家里来做客,你们还挑时间了?怎么?哪条律法规定了只能白天上门做客?”
说到这里,白景可觉得自己好像立住了脚,冲着甄茶又是一顿训斥。
“反倒是你,甄茶,你们不但不出门来迎接,还害我!还不赶紧给我请大夫?”
天地良心,再不请大夫,他这脚就要撑不住了!
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脚的存在,血也越流越少……再这样下去,他不会直接流血给流死了吧?
脚还能保住吗?
他急,甄茶倒是一点都不急,还慢悠悠地跟他掰扯。
“可是……既然是上门做客,为什么不走正门了?但凡你敲敲门,或者是喊两声,只要我们知道了,就一定会出来开门,你又何必翻墙呢?”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伸长了脑袋去看白景可那边的情况。
白景可在甄茶家的院子里,正好是在院墙下面,离大门还有一点距离,正好还是院墙最低矮、最好翻的地方!
如果是正儿八经过来做客,谁会不走正门?
走正门的,又为什么会跑到墙根那里去?
他们心里更是明了了几分,还有人冲着甄茶道:“甄茶,你别信他,他就是骗你的!哪儿有翻墙做客的?做梁上君子吗?”
梁上君子,指的就是小偷!
白景可的目的被揭穿,当时脸就黑成了锅底。
人参没偷着就算了,脚还被捕兽夹给夹了,如今要看大夫也没法看,还被他们骂!
这日子没法过了!
知道跟真爱掰扯不清楚,白景可索性看向围观的众人。
牛大婶正好在其中,他就冲着牛大婶道:“牛大婶,你给评评理,我就是来看看我二婶一家过得怎么样,结果脚被景溯的捕兽夹给夹了,他们还将我一顿暴打……我来错了不成?”
这样一说,确实是没有问题的,前提是忽略他所在的墙角,以及他脚上的捕兽夹。
正常的客人,谁脚上会带个捕兽夹啊!
但凡他是走正经路进来的,都不至于被夹住!
被点名的牛大婶也陷入沉思,她怎么知道?
然而她也看不惯甄茶,所以该帮还是得帮。
“甄茶,好歹也是一家人,你们现在也没什么损失,不然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