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堂心里十分怀疑这观花婆恐怕是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然她也不可能找得到厉鬼。找鬼可不像找人,搞不好得被恶鬼给吞了,没有个金刚砖儿,谁敢揽这个瓷器活儿?
所以说,这郑幺婆要是没个本事,于堂时绝不会相信的。然而诡异的是,那红瞳鬼还真点了点头。
生怕于堂不相信似的,连连声明。
“她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除了能看见我们,还真没有一点儿对付我们的办法,所以才被我们给吓跑了。大师啊,我们可不是什么吃人的恶鬼啊,除了吓唬人,可什么也没干啊!”
“是真是假,待会儿再跟你计较。”
于堂自然也不会全信这东西的话,他可对自己没什么善意,要是欺骗自己的话,自己就得吃他的大亏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鬼话。
这也不是说完全不可信,但是他们说真话的概率远远低于假话,甚至是真假套用。真话里面含假话,假话里面添真话,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他对着红瞳鬼的话也是将信将疑,直接将白球收缩了起来,揣在了身上。
红瞳鬼一看于堂的架势,是要把他也给带进去,顿时慌了神。
“你带我进去干什么?你要找她自己找就是啊,你放开我!”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难不成这观花婆还真有什么叫你惧怕的本事?”
于堂冷冷地对着那红瞳鬼呵斥到。
“我劝你趁早说实话,否则我就……”
“就怎么样?小友既然打上门来了,我郑幺婆不出来迎接迎接,那倒是我失礼了!”
于堂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身穿棉麻长裙的妇女便走了出来。那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做神婆的人,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珠子,手上提着一篮子香烛纸钱,恐怕是正准备出门,恰恰就撞上了于堂。
看这女人的模样,身上鬼气阴郁,可不像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
于堂这才反应过来,恐怕自己这是上了这厉鬼们的当了!
他们说这话分明就是为了引自己来找这郑幺婆,恐怕是自己之前语气太大,让他们发现了打不过自己,所以才祸水东引,故意让自己和这郑幺婆互斗。
这郑幺婆恐怕确实是去找过他们,但结局绝不是他们所说的被吓走!
于堂的主要目的是想寻找自己的父母,可不是为了来树敌的,他立刻就对着郑幺婆说到。
“前辈,您别误会,我不是来找您麻烦的,实在是有事相求,您要是愿意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我郑幺婆一向爱管闲事,有什么事就说说看。”
郑幺婆倒也没难为于堂,看得出来她是个好管闲事的,否则也不会做这观花婆的营生。身怀鬼器的人可不会为了钱而做事,所以大都避世,能主动揽事的,还真得是性格原因。
于堂心中一喜,不管对方态度如何,只要愿意帮他找人,那就是好事!更何况这郑幺婆看起来还真有两把刷子的模样,恐怕还真能帮上忙!于堂连忙作揖,对着郑幺婆把自己的请求给说了出来。
郑幺婆也不推辞,直接伸出了手。
“把你父母的生庚八字和随身物品给我。”
“我出来得匆忙,就带了张照片。”
于堂立刻将照片递了出去,谁知这不递不要紧,照片一到郑幺婆手中,她顿时脸色大变。
“于洪章——!”
“您认识我父亲?”
于堂其实已经从郑幺婆的语气中意识到了她恐怕与自己的父母有纠葛,但这纠葛是好是坏,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下一秒,郑幺婆冷哼一声,直接将那照片扔到了地上,对着于堂冷笑到。
“于家的,你父母没告诉过你,遇到我郑幺婆要绕着走吗!”
“……”
于堂现在知道了,这是有仇,而且是大仇!既然自己的父母和她有仇,而她现在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那就证明了她本事不小。他立刻向后倒退了两步,连忙对着那红瞳鬼厉声叫喊到。
“快跑!否则大家都得玩儿完!”
“你可真没出息!”
那红瞳鬼竟然还在逃跑的时候怒骂了于堂一声,恐怕这红瞳鬼与这郑幺婆之间也是有什么怨仇的,自己还真被他给利用了。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战而逃罢了。
郑幺婆被仇家打上门来,如今更是说逃就逃,这委屈她还吞不下。
“想跑?没那么容易!”
“快!”
于堂回头一看,那郑幺婆竟然坐在变大的篮子里,那竹篮子看起来像墨竹,但绝不可能真的的是墨竹编的。她一路追来,表情狰狞无比,恨声怒骂到。
“于洪章的孽种,你还敢找到老娘门上来,我儿子的仇还没跟你老子报,今天就让你个小孽种来偿命吧!”
“你们有旧仇啊?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啊,可别带上我!”
叶大壮一听这事儿有旧账,顿时声音都变了,连忙想跟于堂撇清关系,甚至想把于堂给扔在这儿,自己逃跑。于堂直接捏紧了白球,对着叶大壮怒吼到。
“你敢丢下我,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女人跟他父母有血仇,那自然是会拼死跟自己争斗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可不想来跟她争斗。所以他现在必须赶紧逃走,而不是留下来跟郑幺婆纠缠陈年旧事。
叶大壮肯定是想摆脱于堂的,对他来说,现在于堂就是个拖累。
不仅让他处于危险之中,随时可能被郑幺婆给连坐解决了,而且还是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定于堂也会对他下手!
所以无论怎样,他都不想跟这个灾星在一块儿!
于堂怎么可能真让他摆脱自己,这个时候这红瞳鬼跑了,那自己就真得跟着郑幺婆硬拼一场了。倒不是于堂怕她,而是如今的他懂得了收敛锋芒,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太过张扬。
这郑幺婆既然已经将仇恨忍下了这么多年,那就意味着这件事其实是可以平息的,只不过今天恰巧又被自己挑起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