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沙门，三胡............
“我的孩子..........”
李渊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如此痛彻心扉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从皇后跟嫡女李秀宁过世之后，应该是再也不会落泪。
毕竟他身为皇帝，实在是没有什么落泪的理由。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儿子能干，女儿也是难得一见地不输男儿，家庭和睦，子孙兴旺，自己已经是一个十分幸运的人。
他费尽了一切心机，来维持李建成跟李世民的和睦。
他何尝不知道，有一个手握重兵，跟随者众，深孚众望的秦王在侧，身为东宫太子的李建成会是如何得如履薄冰。
可是李渊能怎么办呢？
他要替嫡长子杀了自己的嫡次子，还是替嫡次子杀了自己的嫡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
李渊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狠的人。
他当年不肯废了大隋自立，是真真正正地把自己当成是大隋的臣子，杨广的表弟。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
他一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还记得李建成刚刚出生的样子。
那是他跟窦皇后的嫡长子。
他们两个人对第一个孩子的期望，是天底下最寻常父母的心情。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李建成迎着朝阳出生。
当那一声婴儿的啼哭带来了新的黎明，李渊也跟着喜极而泣。
李元吉今年不过是二十三岁。
他还那么年轻。
相对于已经垂垂老矣，花甲之年的李渊，李元吉还像是早晨的阳光。
可是如今，他的嫡长子，嫡幼子，都在他前面去了。
被他们的亲生兄弟杀了。
李渊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手杀了李世民。
他要替自己的两个儿子报仇！
可是他看着李世民那双肖似妻子的眼睛，那张最像妻子的脸，心里不停地问自己。
他要亲手弑子吗？
杀了李世民，还有谁来做皇太子？
还有谁做这个皇太子，不会被李世民剪除？
李渊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自古立储君，立长子嫡子，或者立贤。
如今李建成已经死了，而仅剩的嫡子李元吉也死了。
只剩下了李世民这个嫡次子。
李渊何尝不知道这就是李世民的打算。
如今，只怕东宫所有的皇孙，一个都不会剩下。
因为东宫太子的儿子，比他们的叔父更加名正言顺。
何况李建成跟太子妃有五个儿子！
他的五个孙子，此刻恐怕都已经不在了。
而此时，忽然有一道声音响起。
“翁翁，阿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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