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
“我们不是发广告的，我们是省公安厅特警总队的宣传志……”
“不需要，不需要……”姜峰面前的这个男人退走了姜峰手里的宣传手册，匆匆的离开了广场。
姜峰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个拒绝接受自己手里宣传手册的人了。
他拿着书册，朝着集合点走了过去。
他看见了同样一脸沮丧的宣传员和同事们。
“都把我们当发小广告的了，没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听一听，这跟名沽也差太多了吧。”
“看着好像都挺急的，可能是因为这的人都比较忙吧。”
“那宣传员，我们……”
“说实话，我也有点迷茫了，咱们在惠清、名沽宣传的时候老百姓都很配合，我都不知道这不配合了该怎么宣传。”
“要不咱们把时间改到晚上？”
姜峰提议道。
“姜大哥说的可行，这样，同志们，咱们坚持今天一天，如果白天真没效果的话，咱们晚上再说。”
“好。”
……
一上午的坚持并没有换来什么好的结果，整个早晨四个小时，他们甚至都没有等到一个人上前询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倒是只能跟路过的保洁阿姨聊聊天了。
像莲山这种重要的国际贸易城市，姜峰都没有感觉到过如此冷漠的气息，但在这个小县城，总给姜峰一种去东南沿海城市旅游的感觉。
而且，到现在姜峰都没有收到任何同志的消息，看来在这马坡县应该是没同志了。
反正闲着也没事做，姜峰也打开了手机看起了短视频平台上关于马坡县的一些视频。
“这西式面点说白了不就是生日蛋糕吗？”
对于姜峰这个中年人来说，一切花里胡哨的蛋糕统称生日蛋糕。
这看着看着，姜峰总发现有一些粉丝很少的网红，总有一些人在视频下评论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而且这些网红还回复了。
这就像是……对暗号一样。
姜峰翻了好多条视频，把一些重复出现的对话记了下来，随便找了条短视频发了出去。
“奶油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
“白色的？”姜峰看到这条回复有点疑惑，这视频里做的蛋糕用的什么奶油谁都看的出来，他为什么会回复这么一句话。
看之前的信息，姜峰知道接下来轮到自己说话了。
但他翻完了所有视频，也没找到关于白色的回复，这就让姜峰有些头疼了。
想弄清楚，那就去店里实地看看。
……
“我还以为来生意了呢，没想到就是个学着玩的。”
“看他不是咱们马坡的账号就别理他，他就是知道暗号，不是本地人也不卖给他，你可别忘了咱们的规矩。”
“知道，知道。”
两人正聊着，蛋糕房的门开了。
“欢迎光临。”姜峰走了进去。“请问需要买点什么？”
“就想买点面包吃，你们有没有什么推荐？”
“那我给你你推荐这两个……”
店员给姜峰介绍起了几个蛋糕，姜峰也没挑，他说哪个姜峰就买了一样。
“就怎么多，多少钱？”
“一躬六百。”
“多少？”姜峰都呆住了，看看自己挑的蛋糕虽然也是一大袋子，主要是想带回去让同事们尝尝，但再怎么一大袋子也不能六百啊，“怎么这么贵？”
“我们的所有面包都是手工制作的，稍微有那么一点贵，你看你挑这个，一个就五十，这个，一排就三十多，还有这个……”
姜峰懒得听他解释,从口袋里掏出了现金。
“给给给，六百。”
“先生别误会，您可能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的面包是什么价格，都这样。”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不给钱。”
“那还请先生慢走。”
姜峰拿着一袋子面包离开了。
“真是个土老帽，看一说价格给他吓的。”
“反正也就坑一次，咱们又不指着卖面包挣钱，走了就走了。”
正聊着，一个外卖小哥走了进来。
“取一下单。”
“这不，咱们的生意来了。”
……
姜峰在这一直待到了深夜，他发现这家蛋糕房的生意并不好，当天晚上让收泔水的人过来把他们的白天没卖完的蛋糕都收走了。
这倒也算良心，至少没把过期的蛋糕卖给消费者。
但是！
这么一个蛋糕店，一天算上姜峰这个买了六百的冤大头，到店的顾客不超过五个，外卖也就十来个，而且量都非常少。
早上做的蛋糕扔了一半还多，那他们是怎么挣钱的呢？
更让姜峰好奇的是，这有一排的蛋糕房，他们的经营状况都和宰姜峰的这家店差不多。
那他们为什么还开着？
最关键的是，他发现这些店还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这怎么看都是照着一赔赔一天的架势去做生意的。
姜峰正在思索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姜大哥，你在哪？”
坏了，都忘了每天晚上还要点名。
“我马上就回去，在外边买点东西。”
“没事就好。”
……
姜峰飞速赶回了酒店，这虽然都是成年人，到身为宣传员，他有保护这群志愿者安全的责任，所有管理上会显得……传统一些。
“给大家带了面包。”
宣传员看见姜峰买的一大袋子的面包，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姜大哥……我现在看到面包就想吐，咱们的志愿者们一天不知道给我送了多少，我还说去买呢，我那屋里都快放不下了。眼看着又没冰箱，怕它们坏了，我一天啥都没吃，就吃面包了，这好不容易吃完了，又看见您提回来了一袋子。”
“哈哈哈，宣传员，这来当地可不就得尝尝他们的土特产。”
“这一次直接尝吐了。”
“哈哈哈……”
“别笑了姜大哥，赶紧回去休息吧，你在群里问问有没有人想跟你换着吃，我猜啊，肯定没有了。”
“行行行，劳烦宣传员等我了，不好意思，这出去一转悠忘看时间了。”
“下次记得跟我说一声就行，咱们不是想限制你们自由，只是得保证你们的安全。”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