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湿的小房间里,处处都散发着咸腥的气息。
童雅被几个光头按在狭小的床板上,虽然不断挣扎,但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们撕开。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我很有钱的,只要你们放了我,我让我家里人给你们送钱来。”
“如果你们不放了我,敢动我,我家里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家在国内很有势力,你们得罪不起的。”
童雅好话坏话都说尽了,这些人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总之并没有达到童雅想要的效果。
“啊……”
其中一个光头忽然大叫,狠狠地甩了童雅一巴掌,再看他的手,已经被童雅咬出一个深深的洞,正咕咕地流血。
“臭表子,本来看你长得漂亮不想对你动粗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识相。”
光头们用不太标准的华国话说着。
“兄弟们咱们也不用跟她客气了,就算她家有钱有势又怎么样?只要我们把人玩够了,丢进海里喂鱼,到时候谁也找不到。”
他们可不会忘记,这里是公海,无论他们做什么,任何国家都很难把账算到他们头上。
童雅听得心惊胆跳。
本来寻思还能逃过一劫的,可现在看来,不但不能避免被糟蹋,甚至还咬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
童雅眼神惊恐地看着越来越接近她地光头们。
可就在这时,本来行驶得好好的船,忽然一阵儿剧烈地震动。
船身摇晃得光头们连站都站不稳,就连童雅也在床板上滚了两个回合。
光头们都是资深的航海家,光凭船身的震动,他们就知道船肯定是撞上上面东西了。
紧接着,两个一直负责在开船的年轻人忽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一群人叽里呱啦地说着方言,童雅什么都听不懂,唯一知道的是可能出事了,因为那些人的表情很是激动紧张,连处理童雅的时间都没有就一股脑地跑出去了。
童雅很害怕,不敢出去,但也无路可走,一直在房间里犹豫着要不要通过那一扇小小的窗户跳下去。
从昨天她就仔细观察过了,这艘船算是比较大的,而且走的也是正常航道,所以会频繁遇上其他经过的船只。
只要敢跳下去,童雅自觉还算识水性,顺着洋流漂的话或许还有机会遇上其他船只从而获救。
但想象和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儿,当童雅爬上那扇小小的窗户之后,海绵上未知的黑暗和汹涌的水流还是把童雅劝退了。
童雅不由得苦笑,若是能好好活着,谁想就这么死去?
说到底她还是怕死的,这个世界上让她留恋的东西还有很多。
童画和爸妈对她那么好,她还没来得及报恩呢,就这么死了太不应该了。
还有,她和童画还没有和好呢,还没来得及和童画说上一句对不起,告诉童画她以后不会再心软再胡来呢。
蹲在窗檐上,童雅想了很多,直到外面传来一阵儿打斗的声音,让她从自己的思绪里退了出来。
紧接着,刚刚那个被她咬到出血的光头,手里提了把斧头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童雅被他杀红的眼睛和衣服上的血迹吓到了,连咬跳海的反应都没有。
光头二话不说直接朝她走了过来,揪着她的长发就把她从窗檐上提下来,拖着童雅快速地往外走。
童雅头发被紧紧地攥着,疼得眼泪直流,可她一声都不敢吭。
就算要死,她宁愿要个全尸也不想被光头剁成辣子鸡丁。
而让童雅意外的是,到了甲板上,居然有人用字正腔圆的华国语言喊她的名字!
“童小姐?”一个男人有些焦急的声音,“请问你是童雅童小姐吗?”
童雅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听到这么亲切的语气了,立刻开心地回应起对方:“我就是!我是童雅!”
说话的时候,童雅这才注意到,不大的甲板空地上躺了好几个光头,全部血淋淋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更让童雅意外的是,甲板上除了光头团伙,还有另一伙黑衣人,一个个人高马大肌肉发达,一看就都是练过的。
而刚刚和她说话的,正是这群黑衣男子为首的一个。
童雅只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面熟,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他。
“童小姐不要害怕,我们是七爷的人。”
原来如此。
怪不得童雅一直觉得他面善呢,原来她早就在楚承骁身边见过他了。
然而不等童雅开心完,光头忽然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站起来,还把手上的斧头架在童雅脖子上,随即用不太流利的华国语言说到。
“放了我的人,不然她就死了。”
楚承骁的人,那个一眼就认出童画的人,立刻回道:“识相的就赶紧放了童小姐,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妻儿的生死!”
光头一听,眼神瞬间化身为刀子,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叽里呱啦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童雅只知道他的情绪很激动。
同样的楚承骁的人也回以同样一种语言,而且非常流利的那种。
童雅不知道他们之间交流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光头的情绪明显在奔溃的边缘,因为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最终,光头将架在童雅脖子上的斧头往地上一丢,随即将童雅推了过去。
楚承骁的人不敢逗留,什么话也没有说,立刻带着童雅下了这艘船,而后上了他们自己的船。
上了船之后,不等童雅问清楚原因,对方已经脱下外套罩在童雅的肩上。
童雅这才记起来,她的衣服早就被光头们撕开了。
童雅有些尴尬,但是对方像是完全不知道似地对她说:“童小姐您没有受到伤害吧?”
童雅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你们再晚来五分钟的话,就真的出大事了。”
其实这只是童雅的感慨。
好在楚承骁的人来得及时,不然就算真的被救了,她也不想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可对方明显误会了童雅的意思,一听她这么说,立刻对她鞠躬,道:“对不起童小姐,都是我们办事不力。”
童雅连连摆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们能来救我,我很感激的。”
“这只是我们应该做的,童小姐无需在意。”
而后他让童雅进入船舱休息,他们将连夜送她回到童画身边。
童雅洗了个澡,躺在干净舒适的床上,忽然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