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用纱布缠了一下手,单手拽起地上的尸体往前走。 队员眼眶发红,眼底泛起泪花,痛呼,“队长!” “嚎什么嚎,我还没死呢!”队长不在乎的喝斥道。 扬了扬被纱布缠上的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异,都离我远点,这个男人总算找到了,都城安全了,他在下水道呆着,应该也没咬别人。” “先将他带回去完成任务,至于其他的,先回去再说。” 队员心中极度悲怆,一个月的相处训练,他们早就将对方当做了挚友和亲人,眼睁睁看着朋友被咬,心里很不是滋味。 咬了转身,有人率先打头阵往回走,“先回去交任务。” 巡逻小队成功将男人的尸体带了回去,队长被锁在了隔离间,天色已晚,他们没敢打扰俞宛彤,硬生生的撑到了第二日。 第二天一早,古逸就来汇报情况,早上七点,俞宛彤的房门被砸得咚咚咚直响。 俞宛珊正在做厨房做早餐,诧异地开门,甚至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看到古逸急匆匆的冲进屋内,面目焦急的询问着,“老大呢?” 她疑惑的关上门,自语道:“一大早上怎么这么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俞宛彤伸了个懒腰,从房间走出,进客厅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先喝杯水,将气喘匀了再说。” 古逸表情严肃,“没时间喝水了,那个变成丧尸的男人找到了,已经解决了,尸体被巡逻小队带回来了。” 俞宛彤惊讶了一下,将手中的水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错愕的问道:“从哪儿找到的?” 她派人将都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将人找出来,没想到竟让巡逻小队碰上了。 “下水道里。”古逸大致说了一下经过。 “巡逻小队听见下水道里有异响,顺着马葫芦盖进入了下水道,就看到了已经变成丧尸的男人。” “他可能察觉到自己感染,怕自己祸害别人,所以躲进了下水道。” 看到古逸焦灼的神色不减,俞宛彤轻皱了一下眉,担忧从心底隐隐升起,“有人员伤亡?” 虽是反问,却用肯定的语气问出。 古逸无奈的叹了口气,“打斗间,巡逻小队队长受伤,被丧尸咬了一口,他撑了一个晚上,现在伤口已经发黑,身体持续低烧,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走,去看看。”俞宛彤顾不上吃早餐,果断去查看情况。 她看到了被锁在隔离间,摊在地上的巡逻小队队长,也确认了尸体,之前的确是之前进城的人。 “将门打开。”俞宛彤对一旁的人吩咐道,让他们打开隔离间的门。 “这……” 拿着钥匙的人迟疑了一下,无措的看向古逸,俞宛彤冰冷的眼神瞪了过去,他缩了下脖子,乖乖的开门。 巡逻小队队长,看到俞宛彤进来,勉强扶着墙站起身体迅速往后退,直到缩到墙根。 抬手制止了俞宛彤接近,意识有些混沌不清,气若游丝,眼前视线模糊,额头上渗出大滴汗水。 “城主,我被咬了,就要变成丧尸了,你离我远点,免得一会感染了你。” 他苦笑了一下,很不干,就这么死了,就这么变成丧尸了。 但是没有办法,能多活这么些日子,能遇到城主是他的幸运,已经算是赚了。 “城主死人入土为安,我也想明白了,人终有一死,能从都城暴乱活下来,能多活这么些日子,已经赚了,我知足了。” “我可不想死后变成那些怪物,也不想伤了朋友,还请城主成全我,请城主杀了我。”男人咬着牙,狠心央求道。 队员们站在隔离室外,抹着眼泪。 一个个大男人有泪不轻弹,此时却泪水盈眶。 他身上的所有武器已经被收了,否则他就直接自我了断了,也不用求俞宛彤。 男人已经退到了墙根,退无可退,俞宛彤依旧向他靠近,他晃着有些不太清醒的头,声调拔高,身体终究支撑不住,顺着墙面滑落,软软的瘫坐在地上。 “城主,你可别再靠近,我都没力气躲了,我不行了,可能马上就要变丧尸了,求求你杀了我吧!” 俞宛珊比妹妹晚来了几分钟,她刚到隔离室,就正巧劲这句话听入耳中。 自责像潮水一样在心底翻涌,瞬间逼红了眼睛。 捂住嘴,以免自己发出呜咽声。 都是她害了他,如果不是自己强制要放那群难民进城,也不会遗漏感染者,这人也不会被丧尸所咬,也不会死。 是她的错,是她的伪善伤害了他。 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满屋子的悲怆气氛,让人控制不住想要掉眼泪。 抬手用指腹擦了擦,眼下被逼出的泪珠,俞宛珊被都吸鼻子,站在远处望着这一幕, 她作为害了别人的罪魁祸首,甚至没有勇气靠近。 在隔离室的俞宛彤轻轻闭了下眼,她看到男人奋力挣扎,奋力维持清醒。 病毒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他在勉励强撑,目光逐渐涣散,眼皮轻颤,似乎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既然这是你所求,我答应你,黄泉路上走好,希望你能在地下和已逝家人朋友团聚。” 俞宛彤缓缓的抽出腰间的刀,男人安然的闭上眼睛,最后的意志被病毒击溃,手从身体上滑落,砸在地上,变异开始。 身体微微抽动,手指动了两下,在他即将变成丧尸的时候,俞宛彤手中的刀刺入他的脑壳,结束了他生命。 抽出刀,在裤腿上蹭干净血,重新别回腰间。 对一拥而进,在他身边哭嚎的队员吩咐道:“将他厚葬,全城排查是否有人被男人攻击。” “参与下水道任务的人,分开单独隔离五天。” 古逸迅速领命,按照俞宛彤的吩咐去安排。 那个男人的尸体在俞宛珊眼前被抬走,她愣愣的望着尸体,放在身侧的手无措的攥成拳,她从未想过会这样,捂住额头深陷自责。 抓住妹妹的手,喃喃自怨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死,我再也不会犯这种糊涂错了,你罚我。” 俞宛珊过意不去,过不去心里的坎,自主请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