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洞口不光是距离一样，就连高度、大小都相同，在林立看来，先走哪个都差不多。
“那就从左边开始。”
蛟龙说完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林立的肩头不动了，但林立注意到对方显然还是在意地面上的巫纹，时不时就要探头看上两眼。
“放心吧，巫纹肯定已经失效了，不然前辈和我走在这里的时候就该起作用了。”
林立以为蛟龙还是意难平，忍不住出言宽慰了几句。
话音未来，就听对方冷哼道：“连你小子都能想到的事，我岂会不知！我担心的是……”
说着眉头一皱，声音却越来越小，林立竖起耳朵仔细听也没听清楚，便问了一句：“前辈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好好看你的路！”
蛟龙凶巴巴的低吼，眼睛一闭，竟开始了闭目养神。
见状林立顿时无奈，就这脾气，也忒难伺候了！
洞口有两米多高，并排走三四个人都没问题，地面也平滑干净，应该是人工开凿，并非自然形成。
进去前，保险起见，林立往洞口内丢了块石头，听着传来的回响，便能判断大概的深度。
“听着很深。”
“透过来的风带着水的咸腥气。”
蛟龙几乎和林立同时开口，抬起头，嗅了两下，“错不了，就走这条路。”
见他说的斩钉截铁，林立抿了抿嘴，点点头，便走了过去。
林立走的速度并不快，开着手电筒，边看边摸索，就发现两边的墙壁上，居然又出现了壁画！
可能是暴露在空气中太久，壁画的颜色都开始褪色，有些地方十分模糊，上手一摸，甚至能感觉到潮湿。
“壁画的内容似乎关于女娲一族。”
林里找出相机拍了几张，借着闪光灯，勉强找出几幅相对完整的壁画。
“不是似乎，就是女娲一族。”
蛟龙甩了甩尾巴，探头也跟着看了两眼，“那个女人就是大祭司，身后穿着黑袍的是大巫……嗯？等会儿，你把照片凑近点，让我再看看。”
声音突然变得有几分迟疑，林立看了一眼蛟龙，对方面色无故有些阴沉，便将照片举到对方面前。
“有什么不对吗？”
几乎所有的壁画都褪色了，只剩下几副相对浓墨重彩的，林立手中的照片就是其中一副。
隐约可见是在举行什么活动，最中央站了一个女人，旁边有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不对，是两个！
林立突然知道蛟龙想看什么了！
在黑袍男人的背后，还有个比他矮小了一半的影子，林立本以为是褪色太严重形成的晕色，竟没想到是个人？
这人是谁？看站位，必然和大祭司他们关系匪浅，但他不记得蛟龙提过这个人。
只可惜壁画晕色太严重，无法得知更多的消息，林立看了看蛟龙，才发现对方看的十分认真，眼睛恨不得都粘上去。
这么全神贯注的蛟龙林立还是第一次见，暗暗猜测，莫非蛟龙认识壁画上的人？
应该是认识！不然也不会有反应。
大概三四分钟后，蛟龙才开口，语气听着阴晴不定：“我当年果然没有看错，是他，一定是他！”
越说越凶狠，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林立眉头皱起，他能感觉到蛟龙的这段话中，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甚至比提起大祭司和大巫还要恨！
“收起照片吧。”
突然间，蛟龙深吸一口气，冲着林立轻声开口，却没有解释照片的意思，见状林立自然不好多问，抿了抿嘴就将照片收了起来。
虽然内心好奇，但识时务者为俊杰，林立并不觉得自己问蛟龙就会说，横竖和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知道太多也没用。
继续往深处摸索着走，也不清楚走了多久，面前骤然开阔，林立鼻头微动，“火油的气味……”
接着走到墙壁，沿着缝隙向下摸索，果然有一条细细的缝，当即收起手电筒，找出火柴往下一扔。
噌！
长长的火舍一跃而起，顿时将空间照的锃亮。
眼前的一幕令人十分吃惊！就连蛟龙也是瞠目结舌。
“祭台？”
在这个地方，竟然被人摆了一个祭台！
祭台很小，看样子只能站上去一个人，台子上面却不空，摆了三个奇怪的铜盆，铜盘里还有烧过的灰烬。
林立随手拨弄了两下灰烬，没想到竟从里面翻出两块骨头！
“这是……人的指骨？”
林立眯了眯眼，有些不太确定，接着就听蛟龙说道：“这些铜盆上面也有巫纹。”
还是蛟龙观察的细致入微，铜盆上面的巫纹不算繁琐，但也是很复杂的线条，林立又拍了两张照片，随口问道：“前辈难不成知道这些巫纹的作用？”
说完他也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只觉得蛟龙应该不会回答，或者就算回答也会说不知道。
结果让林立没想到的是，蛟龙不光说了，还说的很详细。
“这是专门用来超度的巫纹。”
“超度？”
“女娲一族又称神使，他们天生认为自己的身份高于普通人，哪怕人死身消，在他们看来，这只是摆脱了身体的禁锢，意味着可以回到神的麾下。”
“神指的是女娲？”
蛟龙嗯了一声，冷笑道：“女娲一族的人几乎都是疯子，他们甚至一点都不恐惧死亡，或许在他们眼中，死亡反倒是一件好事，他们将自己在人间的生活看作是历练，死亡是解脱。”
听着怎么像是邪教？
林立眉头一挑，光听蛟龙的讲述他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他们认为自己死了以后，会以灵魂的状态回到女娲的身边？”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蛟龙点点头，接着嘲讽的一笑，“但他们并不知道，女娲早就没了，自上古时代结束后，就已经彻底消亡！”
“不一定吧。”
林立嘟囔了一句，毕竟现在妖魔复苏，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然而蛟龙却笃定的摇了摇头。
“哪怕妖魔复苏，上古神也不可能活过来。”
听到这话后，林立几乎是马上就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蛟龙语气沉重，“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我只能说，关于那些上古神，一个都不可能活过来。”
接着话锋一转：“女娲一族的超度，分成两个步骤，第一步，取下身体的心脏，手指和眼睛，放在铜盆内燃烧，第二步，将其他的部分进行土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