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那场大火,把济世堂的一切都烧为灰烬。
难道还有什么遗留下来呢?或者说面前这个人跟那场大火有关系吗?
宁峰不动声色,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问:“这个济世堂是什么地方?”
曾长生说:“先生有所不知,十年前有一个非常大的医馆名叫济世堂,馆主夫妇乐善好施,医术高强,救死扶伤,可谓是一段非常让人称赞的佳话。”
“只可惜一场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把整个济世堂给烧掉了,上下百余口人,全部葬身于火海当中,济世堂因此而消失。”
宁峰又问:“既然那场大火把济世堂的一切都给烧掉了,你这个残缺又是从何而来的?”
曾长生说:“实不相瞒,这是我几年前从一个小贩手里寻到的,那个小贩起初并不知道这是何物,来历不明,我查阅后竟发现,这是济世堂馆主的亲笔书写的一卷药方。”
宁峰眉头微微一皱:“济世堂馆主亲笔书写,难道你还认识及济世堂的馆主吗?”
曾长生点头回答:“是的,多年前我与济世堂的馆主有过一面之缘,打过交道。当时我就看出他是绝世无双之才,假以时日必会成为中医界,闻名天下的神医,只可惜天妒英才,让他遭此横祸。”
曾长生忍不住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任谁都知道,当年的那场大火不简单,可惜对手做得太过隐蔽,无从查起,听说连馆主夫妇的孩子也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哪怕是其中有冤情,这世上也无人替他们报仇了。”
宁峰脸色一变,沉默不语,紧握拳头。
会有的!
济世堂的灭门之仇,自己早晚会报的。
他要让那些幕后黑手,全部用命来偿还。
“给我看看药方吧,若是我能修补的话,我便帮你修补完整。”
“好的,请跟我来。”
曾长生把宁峰带到了药堂后面的一处书房。
书房古色古香,装饰得十分简朴,门口悬挂着一副对联,字迹和门口那副对联如出一辙。
宁峰问:“这对联是你写的吗?”
曾长生很谦虚道:“让小友见笑了,一点爱好,不足为奇。”
宁峰称赞道:“好字!”
进屋后,曾长生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木质的盒子。
盒子花纹相当奇特,一看就是出自大师手笔,价格不菲。
他打开盒子,小心翼翼从里面掏出一卷纸方,方子少了一截,看痕迹是被火给烧坏了。
曾长生把纸方递给宁峰:“这便是那卷药方,请先生评阅。”
宁峰看到药方的第一眼,眸子猛地颤动,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因为这正是他父亲的字迹,小时候父亲常逼着他练字,而临摹的对象便是父亲手写的字帖。
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父亲字迹的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便是宁峰自己。
此时,宁峰的表情有些呆滞,若有所思。
当年一家其乐融融的画面,仿佛浮现在眼前,让他深深陷入回忆当中。
曾长生见宁峰迟迟不动,小声问询:“可看出这药方有什么不妥?”
宁峰回过神,连忙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我刚刚看过了,这确实是不是寻常药方,而是丹方,只有炼药师才能看穿其中的奥秘。”
曾长生听完后恍然大悟,自言自语:“原来如此,果然如老夫所料的一样。”
若真是药方的话,他岂会钻研数年都没有结果。
曾长生接着说:“那小友可有补全的方法。”
宁峰点点头:“我确实能够把这卷丹方补全,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曾长生说:“小友请讲,若是老夫能够办到的话,定当竭尽所能。”
宁峰道:“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将丹方补全后,我会给你留下副本,这套残卷归我所有。”
如今济世堂的一切都随着那场大火化为灰烬。
这残卷也算是父母留下的遗物,没碰到还好,既然碰到了,他就不能让其流落到外人手中。
“这……”
曾长生露出了为难之色,似乎是在犹豫,用商量的口吻说:“你若是也想要做丹方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一份副本,但是这残卷的原件我另有所用。”
宁峰皱眉:“什么用?”
曾长生想了一会儿,似乎决定告诉宁峰。
他来到书架前,扭动上面的一个机关。
轰隆隆!
书架缓缓移动,竟然打开了一间密室。
密室中供奉着两个牌位,宁峰仔细观看,赫然发现,那两个牌位上写的竟然是自己父母的名字。
他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曾长生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济世堂的馆主曾经有恩于我,济世堂灭门惨案发生后,我听说他们唯一的孩子,也葬身于火海当中,担心他们无人祭拜,就在这里设置了灵堂。”
“包括我这个药堂的名字,也是为了纪念济世堂而取的。”
悬壶堂?
悬壶济世!
原来如此!
怪不得宁峰初听到药堂名字后觉得有些奇怪,原来其中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曾长生继续说:“我不是炼药师,这个丹方其实对我并没有任何作用,我原本打算是等丹方补齐后,就在济世堂馆主的牌位前焚烧,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听完这些话后,宁峰的心情相当复杂。
当年老头子把他带到医神谷,曾经嘱咐过他,若想查出真相,替父母报仇,替死去的人报仇。
从今天起就要隐藏身份,不要透露半点和济世堂有关的信息。
所以这些年,宁峰只能在心里默默纪念自己的父母。
因为他要报仇,报这血海深仇。
没想到,此地竟然有一个外人,常年祭祀自己的父母。
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大声说:“曾老先生,大事不好了,万草谷的人又来了。”
“什么!”
曾长生闻言色变,大惊道:“人现在在哪?”